20、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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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鸟儿婉转的啼着,将睡梦里的人唤醒。脑后枕着温热的胸膛,面前的骨节分明的手里端着盛满汤药的勺子,送入她的口中。

“你做什么?”秦梓津突然清醒。

那人没说话,只是继续往她嘴里送药。

“可

呵……我发现了你的秘密,就这般急着毒死我?”秦梓津躺着,浑身没力气,似那晚中了迷药一般,身体沉重似铅块。

“你受了风寒,这是开的药,我先予你服下,你再与我吵也不迟。”沈渊声音没甚起伏,平静似无波的水面。

药汤刺鼻古怪的味道,引得她作恶。

“你滚开!”她推开面前的汤匙,“砰”的一声汤碗坠地,黑乎乎地汤水溅了两人一身。

她跌跌撞撞的起身,连鞋都未穿,朝着门口奔去。

“去哪儿?”

胳膊被身后人钳住,动弹不得。

“你放开……”秦梓津使劲儿挣着,手腕生生被勒出红痕。

可那人的手像是铁钳,丝毫未动。

“不会再伤

他了,你们我也斗不过。”硬的不行,那便来软的。

“我也不予父亲申冤了,你放心。”

“大理寺被你这种人掌着,我还有甚机会!”

那人松开她,猛然拦腰将她抱起,行至床边,又将她轻轻放下,声音还是那般平淡道:“我予你几日时间,你冷静冷静……”之后便再没留一句话,就开门出去,将她一人关在室内。

她隔着门扇听见他吩咐门口的两个黑影:“莫要让她出来。”

“……”

秦梓津侧枕在床上,眼睛盯着门窗格子里渐渐远去的人影,想起原与他每日的嬉闹,吃醋,如今却尽是不堪。

自己原就是个小丑,在他眼皮底下,竟将一颗完心交予了他,见他与其他女子心便泛酸,见他日夜苦读便担心他身体。

可那人早就算计好了,原是他的棋子,如今可好变成了他的囚徒。头昏昏沉沉的,秦梓津抬手摸了摸,还有些烫。

“呵……”这便是他要她冷静冷静?

是让她额上冷?还是让她心上冷?

抹了抹眼角的还未干的泪,她扣了扣穿扇:“我能开着窗子吗?”

门口杵着黑影没说话,站的笔直。她便没管那些个树干子,推开了窗。一只黑影迅速的奔到了窗边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