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沈容倾方才听没听进去他说的话,这会子背朝着他也不吭声。

魏霁也不担心她跑了,拿她的帕子垫着又咳了两声,转身朝卧室走去,边走边沉声唤道:“进屋。”

沈容倾早就在听见他咳嗽的时候回过身来了,见他自顾自走了,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就听他唤了她一句。

这屋中的布置她已经聊熟于心,轻轻攥了攥手指,便跟着他往里间走,一路上自然无比。

魏霁走过门口的位置微微停顿了一下,余光瞥见她乖乖地跟过来了,便淡淡地收了视线,继续往里走。

沈容倾闻到了股浓郁的药味,是那新熬好的汤药,被搁置在了桌子上,一口未被人喝下去。

王府的下人做事都极为规矩,汤药必定不是滚烫的时候就会人端上来的,放在托盘上之前,会有专门的人试好温度。

沈容倾觉得连十岁的孩子都比他让人省心。哪有高烧成那样,连药都不喝,还随意走动的。

她忍不住开口道:“殿下,药再放下去就要凉了。”

魏霁回眸望着她,偏过头淡淡了扫一眼旁边小桌上那个盛着黑漆药汁的白瓷碗。隔着好几步的距离,她的嗅觉也太敏锐了些。

“嗯,一会儿喝。”魏霁自知他的病可不是这一碗汤药能起作用的,心里想着别的事,声音似有些漫不经心地敷衍。

沈容倾却听出了他的意思,温声道:“药凉了,药效就不好了。”他们费了那样大的周折煎出了这副药,他若不肯喝,病拖着会更严重的。

魏霁将视线重新移到她身上,只瞧她身穿了一件的蜜合色绣芙蓉栀子花纹的外衣,青丝半挽,朱唇轻抿着,似是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