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洇湿的衣裳已经差不多在屏风后面晾干了。沈容倾默默走过去将自己的衣服换上,又将魏霁的寝衣收好,打算一会儿命人拿到浣衣房去。

蒙上缎带之前,她又朝架子床边望了一眼。剩下的就交给枫澈请来的江先生了,殿下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

直到沈容倾走出了寝殿,魏霁才将垂着深色的帷幔拉开。负责更衣洗漱的小厮一进来就看见自家王爷面色沉沉地坐在床边。

小厮心里咯噔一下,每次王爷心情不好的时候怎么都让他轮班赶上了呢。

“枫澈呢?”

小厮心脏颤了颤,结结巴巴地应道:“禀、禀王爷,枫、枫统领他……他昨晚连夜去了药谷。”

魏霁轻啧了一声,不用问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垂眸似是漫不经心地摩挲了一下手指,薄唇间勾了抹笑:“当真是越来越会办差事了。”

小厮打了个寒颤,心里替枫统领“默哀”了三秒。

远在药谷骑马回城路上的枫澈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另一侧身为大夫的江镜逸不由得蹙了蹙眉,声音很是不悦:“怎么,穿少了还是让他给传染了?”

枫澈自然知道江镜逸口中的“他”是谁,揉了揉鼻子,赶紧摇头道:“不是不是,嗐,先生别多想,指不定是哪个混蛋又骂我了呢。”

他心里想的,是前几天喝酒输给他钱的那几个。此刻对王府中的境况毫无所觉的枫澈,夹了夹马肚子,继续往回赶。

可不知怎的,这右眼皮怎么还开始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