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桃说着摸了摸鼻子:“可是主子,林家姑娘是怎么知道哪把琴是您的,我看那掌柜也被她蒙在鼓里,方才听他们说话,说是那林姑娘一进门就看中了您的那把琴。可是不应该啊,她压根没见过的。”
这把琵琶贵重,而且意义非凡,沈容倾很少拿它示人,安南侯府里都没几个人见过,她林曼姗是如何知晓的?
沈容倾遮在缎带后的眸子微微暗了暗,许久,她轻声开口:“多半是沈芸依告诉她的吧。”
月桃惊讶地掩了唇。
其实也难怪她这样惊诧,因为最早的时候沈芸依一直是跟在沈容倾身后的。
那时她是四房里唯一的庶女,嫡姐不喜欢她,再加上她胆子小,总是怯生生的,其他姑娘对她也是淡淡,只有沈容倾对她很好,事事也都想着她。
可自从沈容倾的父亲征战沙场一去不复返,沈芸依渐渐便再也没有来过了。
那把琴,沈芸依见过。甚至沈容倾可以猜到,就连林曼姗能想到用琴来威胁她的这一层,多半都是沈芸依暗中教唆的。
“六姑娘怎么这样!”月桃很是恼火。从前自家主子对那个人有多好,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后来三房落魄了,疏远她们的人很多,但月桃没想到,她竟会做如此过分的事情。
这简直……简直用忘恩负义来形容也不为过。
沈容倾没说话,垂眸间想起了她失明之前的事。那时她听说了坊间传闻,说北山上有一味能包治百病的药。
她母亲的病情已经不能再拖着了,家中没有钱请大夫,更没有钱去药铺,她想着自己就算找不到那味药,也可采些其他的回来煎给母亲,先退了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