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霁敛眸望了她一眼,淡淡地开口道:“一点而已。”

沈容倾朱唇轻轻抿了抿:“一点是多少?”

“三五杯。”

沈容倾回忆起她在当铺的门口时听月桃描述出的那间酒楼, 她原以为对方只是去那里商谈事情的。

三五杯不少,她犹豫了片刻,温声开口:“殿下还在服药, 臣妾听说酒会影响药效, 殿下还是少饮些吧。”

魏霁抿唇未语,深黑色的丹凤眼打量着她被缎带蒙住的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似是能想象得出她那缎带背后认真的神情。

他深邃的眸光微微暗了暗:“啧,真麻烦。”

沈容倾到了唇边的话忽然说不出口了,好看的细眉紧蹙在了一起:“殿下为何这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魏霁将茶盏中的温水一饮而尽,眼尾微挑抬手轻捏了她的下颚:“真拿自己当王妃了?”

沈容倾微微一怔。

世间皆传他无药可医,如今也只是回光返照。可沈容倾却从未这样想。

但她只是新帝一道圣旨赐来给他冲喜的。既非他所愿, 也非真的同他有夫妻之实。

相处得久了,便不知不觉地越了界。如今被人当面指出来了,才恍然间清醒。

是了,她又有什么资格呢?

沈容倾偏过头轻轻挣开了他的手:“王爷恕罪,是我僭越了。”

自新婚第二日唤他“殿下”,这是沈容倾第一次用回“王爷”一词。

魏霁凤眸微动,似是没料到沈容倾会如此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