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霁看着她那好看的细眉紧蹙成一团的样子, 不由得低低笑了笑,漆黑深邃的凤眸里难得的染上了些温度, 这种感觉有点类似苦中作乐, 好像连同体内肆虐的毒性都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多大的人了, 吃个药还怕苦?”他勾了勾唇,声音低醇悦耳。
沈容倾显然不接受魏霁的评价,也不知她是为了谁才吃这个药的。
她赌气道:“殿下是没吃过,不知道这个药有多苦。”
这简直是将一辈子要喝的苦汤药都浓缩在一起吃掉了,江先生究竟都往里面放了些什么, 能让它苦成这样。
魏霁偏过头望着她,狭长的眼尾微挑似是透着一丝轻笑,幽幽开口:“你怎么知道我没吃过?”
“我……”被他这么一说, 沈容倾心里忽然有些没底。
魏霁指了指她手中, 声音甚是云淡风轻:“你刚刚喝的那杯水都是我的。”
“!”
沈容倾忙将杯子放下,本能地像要销毁证据一般立刻将它推开了老远。
她……她还以为是没人用过的。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魏霁用了一个杯子喝水的沈容倾有些不知所措。
魏霁见她这像躲瘟神似的反应, 稍稍有些不爽。不就是用一个杯子喝了水么?先前他们可是连……连……
魏霁琢磨了一会儿,他们好像也没做过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沈容倾低声开口解释了一句。那杯水盛得很满,也很温热,她拿起来的时候根本没往那上面想。
魏霁没说话,沈容倾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她望着他身上沾地血迹, 轻抿了下唇,重新靠近了魏霁身边。
“还是先给殿下包扎一下吧。”
事有轻重缓急,沈容倾不是拎不清的人。再说茶杯有那么多方向,也未必就那么巧和魏霁用在同一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