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回过身, 淡淡道:“今日见过我的事不准跟你家主子提起。”
月桃浑身一抖,本能地反应:“是!”这种时候也想不起什么该忠心于谁的事了, 不管在慎王府里待了多久,直接面对慎王本人的时候还是会倍感威压。
月桃连头都不敢抬了,却想不通自家主子究竟说了些什么,能让王爷来都来了,还不准她说出去。
魏霁似是漫不经心地朝窄巷望了一眼, 低声吩咐道:“现在去叫马车,直接回王府。”
月桃原本还想跟自家主子先汇合一下,眼下是去也不敢去了。她立刻福身:“奴婢明白!”
……
沈容倾撑着伞,目送钟煜诚拂袖而去。
离开前他似是有些恼羞,望向她的神情既复杂又不解,仿佛她才是疯了的那个人。
蒙着眼睛的缎带在之前从皇后宫中出来时便被雨水洇湿了一片,视线受到了些阻碍,站在巷子里被冷风吹久了,隐隐生出了几分凉意。
沈容倾轻敛了眸光,下意识地抬眸望了望这漫天大雨。沾了水的缎带沉沉的,潮湿冰冷地覆压在眼睛上,带着极不舒服的触感。
整条窄巷里再无旁人。
她缓缓将它摘了下。从早上就开始的头疼又开始隐隐发作,一股疲惫感顿时袭了上来。
她真的有些累了。
沈容倾深吸了口气,垂眸去找荷包里备用的缎带。车厢里还有月桃,她更换起来并不方便,备着的这一条虽然比不上魏霁送给她那条透光,但至少没被雨淋湿,可以将就着使用一会儿。
在荷包里翻找的细指微微一顿,沈容倾忽而发觉,自己从前习以为常的生活,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变成了一件需要将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