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眼尾很好看,微微轻挑的时候似是又能生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玩味。高挺的鼻梁,显得五官更为立体。细数她见过的人里, 也再想不出能与之相较的容貌。
沈容倾望着他有些出神,没反应过来时魏霁已经坐回去了。
魏霁似有所觉地抬眸:“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偷看被当事人发现这种事令沈容倾耳尖微红,她暗斥了两句自己, 忙将视线收了回来, 讪讪开口:“我、我是想看看殿下冷不冷。”
这话连她自己都觉得没有什么说服力,毕竟魏霁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裳, 原本那件暖和的玄黑色外衣已经在上马车前就挪到她身上去了。
莫名之中,她成了真的披着魏霁衣服的那一个。周围流动着淡淡的草药味,淡到很少有人能察觉。
魏霁靠在车厢一只手轻撑着侧脸。他没说话,就这么望了她一会儿。
“等到了直接跟我回寝殿。”
“?”沈容倾微微一怔。
魏霁打量着她湿淋淋的长发:“总不能就这么湿着。”
沈容倾清澈的杏眸轻眨,想起他寝殿后面那个浴池, 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等回王府再让下人烧水恐怕太慢了,那个浴池多半连通着不远处的一处温泉。
“多谢殿下。”
魏霁顿了顿,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他声音淡淡:“往后不准一个人再到这种地方来了。”
不准到这种地方来,准确的说是不准再跟钟煜诚这种人见面。若是被她知道他其实就在巷口听着,恐怕会觉得窘迫。所以他当时选择离开了,不过好在在听见那边的声音时他有及时折返回来。
不论是皇城还是整个大盛,现如今都是在维持着表面的祥和。这些年边境大小纷争不断,魏策继承皇位后为获取民心推行仁政,却同时也纵容了许多不作为和一些人过高的权力,钟家便是个例子,更何况边疆的战事,不是靠避让就可以解决的。
沈容倾安静了一会儿,默默点了点头。今天的事情能这么轻易地解决,主要还是魏霁及时出现的缘故。若是只有她和月桃,少不了要周旋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