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魏霁本应该是要出府的,沈容倾知道她这样将他留下,很多必须要办的事情也就落在了枫澈那里。她长舒了一口气,走到罗汉榻前,桌子上还摆着上午未收拾完的棋盘,沈容倾缓缓将缎带摘了下来。
想要靠下棋将它赢回去的愿望恐怕是不能实现了,沈容倾略有些惋惜地将魏霁上午收拾得差不多的棋子一枚一枚地敛好,盖上盖子,将分别装有黑白两种颜色棋子的罐子摆在木制的棋盘上。
博古架在外间,她现在还出不去。透过云窗的缝隙,她望见了庭院中淅淅沥沥的雨。微微推开些窗子,便不难看见此前那些生长旺盛的葡萄藤,如今那些新鲜的葡萄都被摘了,不是酿成了酒,便是分给了府中的人们食用。
沈容倾莫名望着那边出神,手指下意识地摸向棋盘边的那杯茶,茶杯很轻地顺着她的力道移动了一下。
“没水了……”沈容倾收回了视线在屋中环视了一圈,遥遥望着魏霁的书案上摆着个茶壶,应该是下人新端进来的。
她起身朝那边走了过去。
黑漆楠木的书案很大,上面整齐地摆放了不少东西。沈容倾将杯子放下,手腕不小心碰到了摆在桌边的一摞书,搁在最上面的一个卷轴,“啪嗒”一声滚落了下去。
沈容倾赶紧蹲下|身想将它捡起来。
卷轴磕在了地毯上,呈摊开式地滚远了。
玉质的卷轴,祥瑞纹样的织锦,沈容倾望见那上面的玉玺印迹,忽然意识到这应该是一道圣旨,她不可避免地看清了那上面写下的文字,伸出的指尖蓦地停顿了下来。
……这是让魏霁去西境的圣旨。
她那日便问过他是否真的要去西境了,那人回答得甚是云淡风轻,就好像并不是很在意自己会去哪里。
沈容倾望见了那写在最后面的日期。
十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