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桃微微福身:“奴婢明白。”
……
魏霁是下午的时候回王府的,安南侯府处理事务到底是有很多的不便,这两日在这边陪她也积攒了不少事情。临出发前他将枫澈留给了沈容倾,沈容倾也不知道他究竟跟枫澈说了些什么,不管她走到哪儿,枫澈都寸步不离地跟着。
下午的时候沈容倾中途回过一次家里,周氏担心她那边的状况,必是要亲自见到她本人无事才能心安。前前后后的事情她也都跟周氏大致讲述了一遍,如今周氏的身子还在调养中,沈容倾信得过沈雅娴的为人,有关代为掌家的事便直接交给了沈雅娴的母亲处理。
她祖父是将近傍晚的时候醒过来的,江镜逸的药十分有效,服下后不到两个时辰,她祖父的气色便有所好转。沈容倾带着月桃从家里赶过去,一进门便见下人正在扶祖父起身。她瞬间红了眼眶。
“祖父……”
年迈的老人听见声音朝门口的方向望去,鬓角的头发被岁月褪去了颜色,从前一双如鹰般的眼睛也逐渐被时间磨灭掉了清明,可他还是一瞬便认出了赶来的人。
他低低地唤了她一声,说完便难掩身体的不适应,捂唇咳了两下,年轻时的战伤不断累积,再加上常年又受药物的侵蚀,年迈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往日,在此之前思绪清醒的时候少。
沈容倾忙走上去接替了下人的手,“祖父您刚好些,先躺着,我这就去寻大夫过来。”
老侯爷摆了摆手:“不必,我的身体,我自己明白。”
月桃去斟了一杯温水,端到床边。沈容倾递了过去,又让屋中剩下的那名下人去看看另一副药煎好了没有。
一回眸,便看见祖父正望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