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是领悟到了这一层。以她对魏霁的了解,那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沉浸于过往的。
她祖父曾经跟她说过,这个锦盒若是在新帝未登基前送回来,尚且有一搏的余地,但是当时登基大典早已经结束,旧太子战死沙场,就算有在充足的证据,再重提此案只会招致杀身之祸,再无翻身的可能。
这道理不仅她祖父明白,想必从前拥护着旧太子的每一个人心中都十分清楚。
换句话讲,就算揭露了新帝的恶行又能如何?成败已定,旧太子回不来了。
但如果那个人没死呢……
在今日之前,沈容倾若是听人说起这样的猜想,只会觉得荒谬。
可她拿着手中的那页她父亲亲笔写下的字迹,也唯有这种可能,可以合理解释了吧?
魏霁道:“你可知太子身边随从去西境的人还有谁?”
沈容倾微微摇头。
“还有江镜逸的师父。”
“江先生……?”
“嗯,”魏霁淡淡道,“不然你觉得我和江镜逸是如何认识的?”
太子与药谷有渊源,他也是那个时候认识江镜逸的。
沈容倾恍然想起每每江镜逸提起自己时,总是说自己是代为掌管药谷。从前她没多想,现如今却明白了。江镜逸的师父跟着旧太子去了边疆,药谷诸事自然也就落在了江镜逸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