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尔森的态度在信与不信之间动摇着,再跟了一段路,还不见结果,便踩住刹车,将车停了下来。
他刚遭了一场天灾,设备报废,衣物潮湿,储备食物也所剩无几。不管怎么想,当务之急都是加紧折返回据点,整顿行装调整状态,再给丹喂点感冒药。
考虑到距离据点还有一段车程,为防午后再下雨,他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纳尔森一手搭在车窗上,张了张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叫住仍在前面带路的身影,跟对方道个别,再解释一下前因后果。
直觉让他这么做,可理智告诉他没必要。
这边还在犹豫,另一边的乔安娜先一步注意到了车子的停留,知道司机大概是跟得没耐心了,想打道回府。
她回头冲丹叫了一声。
小翻译官尽职尽责地把她的话转达给纳尔森:“妈妈让我们在这等。”
纳尔森第一次听到一只动物说的话——虽然是通过丹的嘴巴转述的——又惊讶又新奇,正想发问,车前的花豹突然加速跑了起来,拐几个弯,一头扎进茂密的长草丛。
纳尔森对着她消失的位置发了会呆,讷讷问:“……她去干什么了?”
“不知道。”丹毕竟曾跟着乔安娜生活了将近一年,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答得很自然,“妈妈说等,我们就等,她会回来的。”
纳尔森又追问了几句,问题包括但不限于“你是怎么理解她的意思的?”、“动物也有人类的单词和语法之分吗?”、“疑问句和肯定句如何区分?”……等等。可惜大部分问题对尚且年幼的小朋友而言都过于深奥了,丹只是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就好像理解不了花豹叫声含义的他才是个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