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走到那种无可挽回、十分难堪的地步。
韩际舟拿起水杯,仰头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摇摇头去洗漱。
无边的梦境里,戚归拼命奔跑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在混沌的梦中,只是隐约感觉到自己有什么万分紧急非做不可的事。于是她就这么跑啊跑,在白茫茫的梦境里漫无目的地狂奔,直到前面出现一个黑灰色不停变换形状的出口,她毫不犹豫跑过去一头扎入。
从出口穿出来,又是那个熟悉的场景。
“韩际舟!”她听见哭得妆都花了的女人往一辆疾行穿过医院走廊的运送车上扑。
“戚小姐,请您冷静!把最后一点清静留给韩总吧!”
戚归咬着唇默默看着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仪态全无、不顾劝阻地趴在车边嚎啕大哭,她背后有一群身穿西服的成功人士在七嘴八舌地低声劝阻,把原本寂静的走廊变得吵吵嚷嚷的。
推车的医护们对此习以为常,跟着劝了两句见劝不动后就不再插手。常年在医院工作的人,对这种生离死别的崩溃场景,看得实在是太多太多。
那女人哭到最后嗓子都嘶哑,只能断续发出一种奇怪的哀鸣。她抖着手去掀那块白布,戚归想象中的可怖场景没有出现,躺在车板上的人被打理地还算体面,眉眼安然地舒展着,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歇斯底里的女人,安详体面的死者,这对比莫名让人觉得不忍又不堪。
游离在画面之外的戚归不受控制地走过去看车板上那人的面容,当看到韩际舟的眉眼时,她猛地心悸。
“呼,呼,呼……”戚归满头大汗地醒来,浑身几乎湿透。
她把盖到下巴处的被子掀开,转而又感觉到小腿以下都很凉,再一感受,才发现原来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腿上的被子给踢开了。
戚归把被子扯着抖了抖,蜷缩着把自己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她侧头呆呆地望着右手边的大衣橱,有些失神。
刚才那个梦,她最近已经数不清到底做过几次。
每次一闭眼,睡着后,她要不就是在奔跑,要不就是重复刚刚那个梦,像是一场无解的循环。她几乎要怀疑这是不是上一世自己留下的孽缘,现在来了解因果。
戚归很少能有一个安稳踏实的睡眠,这让她最近精力常常不济,做什么事情都是做一会儿就会犯困,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令人讨厌了。
她平躺在床上努力地想再次入睡,可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她也没能成功。戚归躺在床上默默叹口气,干脆起床洗漱。
第二天,在结束工作后,韩际舟收到一个让她意外的请求。
“际舟,我最近和老师学习后有点感悟,能请你帮我对对戏,顺便验收一下成果么?”电话那头戚归的声音有点忐忑,像是害怕麻烦到韩际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