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纠结了一番才追到队前,容池临探头望着,看到二人交谈了几句,严其突然乘马赶了过来,秉持着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大人见谅,陛下吩咐过我们要将您一路送到护国公府上,实在不能中途改路去集市。”
容池临脑子转的飞快,顿时想起来昨晚偷偷做的攻略,道:“也不算是中途改路,本就是顺路经过而已,在路上买些吃食也算是圆了我的梦,除此之外还能让江光年自乱阵脚。”
严其仍道:“市集上人多,太过引人注目。”
“你这人怎么就不知变通,”容池临恨铁不成钢:“你就不会把队伍人数缩小点吗?”
“恕难从命。”
容池临苦口婆心道:“下午再去怎么看都是划算的买卖,且不说能逛街玩乐,就咱们这幅满不在乎态度被江光年的耳目看了去就够他紧张的了,到时候肯定要把家财再三检查,这样我们就找到了钻空子的机会!”
严其仍是道:“恕难从命。”
容池临愤愤的瞪了他一眼,一把将侧窗关上,不去看那张气人的脸。
一点脑子都没有,
怪不得他严其就只能当个听命令的锦衣卫!
马车摇摇晃晃,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依稀可以听到跪拜的声音,容池临整了整衣裳,又顺了顺面颊两侧的璎珞,车门从外面打开,容池临才绷着脸被人扶下车。
这一眼着实震撼,不是因为太过奢华,而是过于低调古朴,青石搭建,红瓦做衬,虽然能看出占地面积极大,可是这地方位于城北地皮没中心值钱,倒也不至于买不起。
江光年穿着一身平平无奇的灰袍子,率领十余个下人在门口接应,院子里还跑着两条又肥又大的黑狗,正被下人牵走,容池临看了看脑满肠肥的江光年又看了看那两条狗,不由得感叹果然狗和主人长的都像。
“臣江光年拜见容大人,拜见严大人!”
容池临看着那个堆着一脸的笑,几乎能装下两个他的中年男人不由得生出几分恶寒,都快被抄家了,真是难为他还能一脸谄媚乐的跟儿子成亲似的。
容池临端着架子,时刻谨记自己是个顶头大官,淡道:“请起。”
“一路舟车劳顿的,抄家是个体力活,二位大人不妨先到亭子里歇歇再查。”江光年大张旗鼓的招呼:“快来人奉茶!”
一个四五十岁的侍女立刻端出来两杯茶,容池临瞥了一眼,最下等的碧螺春,这老油条还挺会做戏,别人说他家财万贯,他就做出一副清贫的样子出来。
“护国公言重了,本官此次可不是抄家,只是奉旨查上一查罢了,若是查不出什么您自当还是尊贵的护国公,可若是查到了什么不该查的,”容池临斜视一眼:“那您可就要好自珍重了。”
江光年立刻拍着胸脯道:“哎呀大人啊,老臣一向清廉,不知道是被哪个鳖孙记恨上去陛下面前胡言乱语,您今日随便搜,把老臣这房子翻了都成,若是找出半个不该有的铜钱老臣都甘愿伏法!”
“看来您已经咬定本官肯定搜不到了。”容池临莞尔,今天这一搜是必须要搜出来东西的,不然丢的可就是卫以珩的面子和威信了。
他毫不客气的勾住江光年的肩膀,往前蹦了一下,身后顿时有丫鬟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