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池临没来由的有些生气：“那你为什么不去。”

季谦和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似乎很不解他为什么会问这个，仍是温和道：“在下怎么能去，两个心意相通之人相见我去算什么？”

周遭的空气瞬间冷掉大半，容池临双拳虚握：“你说什么？”

季谦和一愣：“公子难道不知道？”

脑子里似乎有根弦“嘣”的断了，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要破土而出，嗓音微哑：“我该知道什么？”

心意相通……两个心意相通之人，那他算什么！不是口口声声说这辈子就爱过他一个，就只爱他一个的吗！那这个心意相通是他妈的怎么回事！

季谦和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犹豫了片刻：“在下失言，先告退了。”

容池临猝然捉住他的手腕，力气大的惊人，咬牙道：“说。”

“没什么，是在下失言……”季谦和突然说不下去，因为他看到容池临渐渐红起的眼眶，那么无助痛苦，固执的盯着他，许久，他才满怀愧疚的开口：“宫里宫外人人都说您是陛下的掌心宠，可是之陌不信，还说皇上把您养在身边是为了试毒，我本来是想求您劝劝之陌，叫她别再执迷不悟，没成想您竟然根本不知道陛下和之陌的关系……实在抱歉。”

容池临呼吸有些困难，甚至忘了尊称，艰难道：“她……她和……卫以珩……是什么关系？”

“他们二人……相好多年，虽然陛下从未明说，可一直默许之陌入宫相见。”

“骗人。”容池临眼前发黑：“既然相好多年为什么不娶回来，你骗我！”

“在下对天发誓绝无半句虚言，”季谦和看着他：“陛下从不亲近任何女子，但是会对之陌格外容忍和关心，之陌一直在等着嫁给陛下……”

“你是说卫以珩背着我和别

的女人纠缠不清，暗结连理？”

季谦和同情的看着他：“若是按时间算来，应该是说陛下背着之陌和您暗结连理。”

容池临一阵恍惚，幸好被季谦和扶了一把才没摔下去，他甩开他的手，傀儡一样的往回走，好似有什么东西腾的从心口的血液中喷涌出来，散发着痛苦的，腥臭的，令人作呕的火焰。

好疼。

像是摇摇欲坠的废墟城池陡然承受了铺天盖地的石流，像是冬日枯林中蓦然被沸腾的岩浆吞没。

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卫以珩。

从来都没有。

即便他从不主动亲吻他，从不主动拥抱他，他都告诉自己是因为卫以珩怕他不习惯。

现在看来，原来只是因为心中有了人，和自己亲近会叫他觉得对不起那个心上人。

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还愚蠢的认为卫以珩会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