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领了旨意正要退下,远处突然传来阵阵交谈声,顺便望过去正是刚洗好的容池临,容池临也注意到他们,连忙招呼着随随行太监过去:“丁太医怎么这么晚还过来,是来给我拆夹板的吗?”
“是来打听你情况的。”卫以珩道:“你怎么满脑子都是拆夹板。”
空气中都是他沐浴后的淡淡清香,甚是沁人心脾。
容池临混不在意:“我觉得已经可以了,今天拆完之后走了几步并没有觉得任何不适。”
丁太医道:“其实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公子若是实在耐不住执意想拆也是可以,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老臣还是建议再多等几日。”
容池临喜不胜收:“那拆……”
卫以珩打断他:“拆什么拆,都说了建议多等就一定要等。”
“可是人家都说了也可以!”
“朕说不许。”卫以珩瞪他:“朕的话是圣旨。”
丁太医看着两人打情骂俏,越发觉得自己站的实在不是地方,左右为难了好半天才鼓足勇气告了退。
“我去……你这人真是……”容池临气的没话说,拿手点点卫以珩,扭头走了。
——
牢狱里投不进半分月光,只有栏杆外面墙上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几个锦衣卫在牢中巡逻,时不时看向这边,又转回去继续走向别处。
“别哭了,你这样哥心里很难受。”季谦和坐在粗糙的草席上,狐裘早就披在了季之陌的身上,自己冻的浑身发凉,仍旧紧紧抱着她。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季之陌小声抽泣:“是我害了爹爹。”
季谦和摸着她的头:“不是你的错,之陌,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卫以珩的错,与你无关,而且爹爹……确实做了很多错事。”
季之陌抬起头,睫毛湿漉漉的粘在一起,眼睛又肿又红:“哥,我们该怎么办啊……”
“哥一定会想办法把消息传出去的,别怕。”
季之陌用手捂着脸,忍着哽咽:“可是爹已经入了狱,我们没法联系的上。”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季谦和凑到她耳边,豹子一样锐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外面巡视的锦衣卫:“能帮我们的人马上就要来了。”
“到了现在谁还能帮我们?”
季谦和悄声道:“锦衣卫中,有父亲的人。”
卧房内,灯火通明,容池临跟在卫以珩屁股后面,缠着他给自己擦头发,可恨卫以珩是块木头死活不从。
容池临气急:“别人家夫妻都互相擦!”
卫以珩悠然绕到桌案前翻开一本奏折:“人家的私房事你如何得知,再说了你这头发都快干了,有什么好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