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一路将他引到顶楼最里面的房前,道:“这便是了,咱们阁里清静,王爷大可放心交谈,谈话内容绝不会被第三个人听去。”
小二客套完便退下,卫明泽咬咬牙,手放到铜环上用力推开。
珠帘幔帐,山景屏风立在门前,挡住了房内所有光景。
卫明泽绕过去,看到了满墙的山水画,以及坐在桌前的人。
一身足以融入黑夜的夜行服,带着一个不透亮的帷帽,牢牢遮住了整张脸。
他端起一杯酒送到帷帽里微微仰头一饮而尽,像是话家常似的开了口:“这幽州阁越来越萧条,老板也是会做生意,直接将它改成
了情报所,黑的白的,干净的不干净的,有什么私密话要说都选这儿。”
声音嘶哑,明显是经过变声的。
卫明泽将纸条拍在桌子上:“废话少说,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容池临可是你曾经的相好?”
卫明泽矢口否认:“不是。”
那人轻笑一声,身子微微前倾,包裹在黑手套下的修长手指在那张纸上敲了下:“您都亲自来了,就不必说这种话了吧。”
卫明泽藏在袖子下的手指用力握紧,袖刀悄然滑落掌心。
关心则乱,他既然来了就等同于间接承认了他在意容池临。
他稳了稳心神,冷道:“既然都来了,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自然是不敢。”黑衣人再度端起酒杯,向卫明泽举杯示意:“将袖刀收起来罢,你打不过我。”
卫明泽心猛地一紧,猝然提到刺去:“打不打得过总要试试才知道!”
黑衣人一拍桌子,身子向右躲开,依旧坐的稳当,卫明泽瞬间调转方向去抓他的帷帽,他猛地后仰,猛力揣在卫明泽肚子上,直接撞倒了身后的屏风。
卫明泽捂着肚子爬起来,黑衣人懒散的拍了拍自己的裤腿:“都说了打不过,真是跟你哥一样固执。”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来帮你的。”黑衣人走近蹲在他面前:“你不是不明白容池临为何突然性情大变吗,我告诉你。”
黑衣人捉住他的下巴,嗤笑一声:“他失忆了。”
一字一句像是重锤一样在卫明泽脑中轰鸣,卫明泽拼尽全力刺向黑衣人的脖颈,却被反手摁在地上,腰上一阵剧痛,黑衣人踩在他的背上,肆无忌惮的将他的痛楚放在手里揉捏:“他不记得你了,坠崖之日,他被你那个混账哥哥给骗走了。”
——
日子似乎波澜不惊的继续流逝,待的久了容池临越发觉得无聊,没事总想往外跑,奈何卫以珩死活不同意。
不过前几日不知道从哪跑进来一只小野猫,一身白毛,唯独耳朵上带着一点浅浅的黄。
偶然叼走了他放在窗户前准备冰一下的条子糕,没事就总忘养心殿跑。
隔得远远的就开始炸毛,亮爪子,跟要打人似的。
“凶巴巴的,一点都不可爱。”容池临蹲在墙角一边数落一边把盘子里的肉往它面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