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卫以珩叫人收拾了床铺，正准备向昨晚一般去外面看看容池临，一封战报突然送到了手中，他收了心思细细看着，齐木站在旁边喜不自禁：“首战告捷，陛下踏平恒德指日可待啊！”

这边忙着，另一边却有人暗暗敲响了谁的窗。

容池临枕在自己手臂上，心烦虑乱，

折腾了几个来回也无法入眠，，正烦躁的想要起床的时候却听到了窗棂微微响动的声音。

容池临屏息，片刻后窗外传来了刻意压低的声音：“池临？是我，卫明泽。”

钟宛松了一口气，转念有变得凝重起来，踌躇片刻起身披上衣裳，下床把窗户打开，卫明泽站在窗前温文尔雅的朝笑着塞给他一个滚烫的油纸包：“我见你面色不大好看，想必是吃的不合胃口便去买了烤红薯。”

“你也实在太忙了些，我一天都没找到能和你说话的空闲。”外面冷，卫明泽不停地往手上哈气：“好不容易等到大家都睡了才敢偷偷过来看你，对了这是我从御膳房偷偷带出来的。”

卫明泽从怀里拿出纸袋：“桂花糕，你现在最喜欢吃的。”

容池临视线落在桂花糕上，喉结不自觉滚动，半响伸手将它推了回去：“我再也不吃桂花糕了。”一看到它就能想到卫以珩做出来的那一盘丑丑的、一看就很没食欲却放了很多香甜的桂花蜜的桂花糕，那是卫以珩这辈子第一次下厨，却被自己亲手丢了。

卫明泽不解：“怎么突然不喜欢了？”

“不为什么。”见他一直往手上哈气，容池临从窗前让开一点位子：“要不要进来暖暖？”

“我进去你怕是会不自在。”卫明泽笑道：“和我相处你自己舒服就好，别把自己搞得跟例行公事似的。”

容池临言不由衷：“怎么会不自在，进来吧。”

卫明泽眼底欣喜难掩，轻盈的翻身进来，没带出一点儿声音。

“桌子上有手炉，你自己加些炭火进去暖暖手。”钟宛点上灯，轻声道，“红薯这么热你怎么没拿着暖暖？”

“本来就是在宫外买的一路上耽搁了这么久，我怕凉了就不好吃了。”卫明泽坐在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桌子前，视线片刻不曾从他身上移开。

这是他曾经以为再也不会拥有的接近，这么心平气和的交谈亲近今日之前他都还想都不敢想，光阴指尖，一切都变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