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满用气音道:“陛下不是猜测军队中有奸细下毒吗,其实是宫里的内鬼,昨日指挥使大人巡房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个叫冯六点饲马的最低等奴才往通信用马的马具里面放东西,抓了一看果真是蛊虫。他还想咬毒自尽,被严大人扣了出来。”
“他在宫里多久了?”
“十多年了。”张福满道:“还是先帝当年留下的祸根。”
“十年做最低等的奴才。”卫以珩冷笑:“借宫里面传信的马往边关带蛊虫,若是幸运的话还能碰上押送粮草的军队……军营查了那么些日子没想到竟是家贼,真是好心计好耐心。”
张福满注意了一下耳室那边的动静:“陛下得给个决断了。”
卫以珩淡淡道:“杀了吧,没法从死侍嘴里敲出东西,但得叫他受尽折磨偿还边境将士的命,还得好好查查他接触过的人,争取一起把这张网盘出来。”
“边境那边?”
“将计就计。”卫以珩道:“冯六肯定还有余毒,就按他的方式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们的兵。”
张福满应下,卫以珩又道:“恒德那边情况如何?”
“如旧。”
卫以珩看向珠帘外,勾了勾唇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里衣大步朝外走去:“退下吧,朕要去睡觉了。”
耳室内,床上的少年缩在床的最里面被子裹得很严只漏出半个脑袋,卫以珩悄无声息的爬上他的床,费了好长时间才拉出个空档钻进去。
容池临像是被吵到了似的蹙起眉尖翻了个身,下巴抵着卫以珩的胸口,含糊不清的咂着嘴:“衍之……真烦……”
“怎么就烦了?”
容池临当然不会回答他,自顾的再度睡死过去。
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加上此事发生在御书房,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了卫枫儿耳朵里,第二日一早,人就到了。
当时卫以珩正看着容池临又气又臊的表情暗自窃喜昨晚偷的香,见她进门瞬间眯起眸子:“你怎么来了?”
“皇上这是怎么搞的,怎么突然就病倒了?”卫枫儿看着卫以珩略显憔悴的面容顿时红了眼眶:“这消息别人
都不知道我也是偶然听到杂扫房的人交谈,已经教训过了,太医怎么说的?”
“并无大碍。”卫以珩拿掉额头上的冰毛巾递给容池临:“明日就能上朝。”
一旁的容池临张了张嘴,没说话。
人家太医明明说了需要静养几日,反正明天自己是不会让他去上朝的,这烧还没退呢,性命攸关的大事不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