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新来的雏儿已经安排在最里间等您了,看着殿下今日心气不顺,奴家是不是得叫人备着新衣裳,免得待会血气四溅污了您的尊贵……”
恪王抬起青筋起伏的手,爱怜地抚过自己唇间,那残留的腥甜让他慢慢勾起一个魅然的笑:
“还是刘妈妈懂事,新来的雏儿最好能多捱片刻。本王今日发现,越是梗着脖子的、拧断脖颈的时候才越有趣。”
刘妈妈涂着厚厚脂粉的后颈浮过一阵寒颤,脸上的笑容却挤得更浓了些:
“能在殿下手里往生,那是她们的福分。”
恪王便噙了慵懒的笑,一路掠起阴冷的风,往回廊深处走去。才走到转角,黑夜里忽然传来呼啦啦的扑风声,水面恬静的月便被搅碎了,一片片冰琉璃似的反光中,寒鸦悠闲地张开双翼,盘旋着落在转角的扶手上。
刘妈妈吓了一跳,急了眼挥着帕子就要上前赶,口里喋喋地骂着:
“门口那起子不长眼的下贱东西,怎么连这扁毛畜生也防不住,没得惊了殿下……”
恪王却饶有兴趣地盯着那四下转着脑袋的寒鸦,他伸出手,下颌微微扬起来,口气威严而轻蔑:
“过来。”
寒鸦听见他逗弄的声音,只是转过脑袋,黑沉沉的眼睛里没有一点要搭理的意思。恪王便冷笑起来,脸色慢慢沉了下去。他朝身后默默跟着的曹蓬山抬起手:
“蓬山,本王的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