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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身后传来了锦衣卫的呼喝,他们拖着一具瘦小的尸体经过,那少年瘦得像只小耗子,腹腔里的脏腑露出些暗红斑驳的影子,肠子的软肉拖在肮脏的地面,沾了一堆厚厚的尘灰。

小公子哇一声大哭起来、被跟着的仆役一把捂住了眼睛抱开,周围的孩子还在好奇的张望,也迅速被父母揪着后领子、数落着抓回家里。

那杂耍俳伶低着头不敢看锦衣卫,小耗子一样的少年从他面前被拖过去,绯红浅橘的夕光下,他仅存的眼睛里还凝固着笑意,杂耍俳伶的唇齿便不可察觉的咬了咬。

他蹲下来,急惶惶地从血泊里抠出那些铜钱,锦衣卫便吐了口唾沫。骂了句:

“穷疯了的臭虫。”

俳伶一句话都不敢多说,揣着叮叮当当的铜钱惶恐地跑了。后面传来锦衣卫的大笑,然而就在那冰冷的笑声里,两个锦衣卫对视了一眼,一起露出了会心的神色。

俳伶一路绕过弯弯曲曲的巷道,停在了深巷中的破庙前。他四下张望了一番,自矮墙的豁口一跃而入,无声无息地翻进干涸的古井,攀着那粗麻绳、灵巧地坠下去。

触到地面的瞬间,那些带血的铜钱哗啦啦滚落在地上,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喊:

“查干巴拉!我们拿到的东西是假的!”

昏暗的烛火里,十来个面目破碎的流民纷纷放下了手里的武器,空旷的洞穴里回荡着他们惊异震怒的低语:

“假的?”

“什么意思?大汗每次明明都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