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倾似笑非笑地声气洒下来:
“应大人怕什么?咱家不过问您个旧事罢了,抖成这样不值当,起来说话吧。”
应慎颤颤巍巍地扶着墙爬起来,喉咙堵得像吞了块石头:
“督、督主大人,下官五年前才进得太医院,您说的旧事,下官如何知道啊。”
姬倾勾着唇轻笑一下,一边端起白玉杯子,一边信手扔了两三本册子在他脚边。
册子上写着“禁宫花影”、“武宗秘史”之类的香艳题头,著名皆是“广心生”三个字。
应慎干巴巴咽了口唾沫,强笑着:“大人这是何意?下官平日里也不读这些话本子的。”
姬倾拎着那薄冰似的杯盖磕了磕,吹开浮叶,气定神闲地笑:“那倒是,应大人不爱看,却爱写。”
应慎一骨碌就跪倒在地,抖得连药箱里的瓶瓶罐罐都跟着哗啦啦地响:“下官、下官定是被人污蔑……”
姬倾皱了皱眉,“啧”了一声:“别抖了、太响了,吵着郡主睡不安生。”
应慎便僵硬着身子,也不敢抬头,只趴在影子里泪流满面。姬倾却放下杯盏,声气淡淡:
“咱家若是要治你的罪,还要同你打招呼不成?何况这点子破事,咱家还没那个闲心管,你也不必狡辩。不过是因着你家是太医世家,知道的密辛不是一二,所以来问问你,你仔细想好了回答便是。”
应慎额头抵在地上,忙不迭的点着头,蹭得那华贵的绒毯一片凌乱:“下官、下官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姬倾这才垂下眼微微地笑,他缓缓朝应慎倾下身子,声音月射寒江似的拢下来,便沉了冰一样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