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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却是白白挨了一下烫。

司扶风都吓了一跳,她哗啦一下起身,拽着他清峻的手腕就要看。姬倾却垂了眼,硬生生把胳膊从她手里往外拽,淡淡地说着:

“是咱家多虑了,郡主这样英雄,自然不必咱家操心的。”

司扶风听着这口气,越来越觉得莫名其妙。这人向来宠辱不惊,什么样的刀光剑影、鬼蜮伎俩,也能谈笑自如,怎么今天这么毛毛躁躁,一副看谁都不顺眼、做什么都不顺意的模样?

从容不迫、八风不动了二十几年的人,缘何一夜之间,气量和心思都变窄了?

她觉得奇怪,便拗着一根筋不肯松手,那玉白的手腕上便泛起了薄红,和手背上的红痕连缀起来,倒是一片楚楚的嫣然。

姬倾暗地里使劲把手往回拽,脸上却还自嘲似的浅笑:

“咱家从洒扫太监做起,什么样的热水没烫过,郡主忙成那样,不必分神来管咱家这点小事了。”

司扶风本来还一肚子的气,气他变得生疏,气他和旁人一般揶揄她。但不知怎么的,姬倾每说一句话,她心里就松乏一些。

她明明不懂姬倾的反常,却又觉得他这幅模样既好气又好笑,怎么看,都像是被人伤了心似的,藏着掖着地埋怨她。

司扶风想着,对上姬倾的眼睛,姬倾便迅速垂下眼帘,眼梢楚楚的红,平日里艳烈勾人,此刻却仿佛一片破碎的绯冰,孤弱而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