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是,恪王出生都二十二年了,以皇上那讳莫如深的态度,必然不会留一点蛛丝马迹。
司扶风的心微微一沉, 尽管早有预期、却还是浸满了空荡荡的失望。
她叹了口气蹲在田埂上,面前一堆纸灰还在袅袅的飘散着轻烟,她盯着那还没烧尽的元宝、抱着膝头,忽然有些落寞。
柔训新奇地摸摸叶子、戳戳番薯,兴冲冲正要转头跟她说话,但那沉默不语的影子却透过面纱落进眼里。她以为司扶风因着没找着山神庙而失落,便悄悄摘了朵菜花,蹲下来、伸手试探着递给她:
“扶风,这花还怪好看的,你看看、别难过了,我们再找就是了。”
司扶风盯着面前在风中翻飞的纸灰,心不在焉地接过菜花搓了搓,唇边便牵起一点苦涩的笑:
“马上就是冬至了,我还没给我父王烧元宝呢……”
柔训这才明白过来,她心里头咯噔一下,知道司扶风正是最难过的时候。但她想不出来怎么安慰她,只能急切地扯扯她袖子,轻声轻气:
“那、那我陪你一起给弘王伯伯叠元宝吧。”
她想着要哄司扶风高兴些,便指了指那堆被风吹散的纸灰:
“我陪着母后给外祖母叠过呢,你不知道,元宝还有许多花样的。”
司扶风知道她是想安慰自己,便强打了些精神,笑着问:
“元宝还能叠出花来了?”
柔训掰着指头给她数:“京中贵胄可喜欢攀比了,什么年节也不放过的。譬如近年推崇把元宝叠成方角的,意思是四方太平,前些年推崇刚把元宝叠成鼓囊囊的,意思是家宅丰饶。要是谁家里没跟上这劲头,那可要被大家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