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训攒着帕子有些哽咽:“他幼年在粤州长大,海边的孩子,自然水性好些。”
司扶风微微一怔,脑海里像被人一拨,隐约有跟丝弦在低低嗡鸣:
“粤州?谢璀也是粤州来得?”
柔训被她略略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有些迟疑地点点头:“嗯,是他亲口跟我说得。说是谢太傅早年还不在内阁的时候,在粤州置办过宅子,每年休沐都回去歇歇。但不知为什么,谢太傅不允许他同旁人说这些,只说是避嫌。”
粤州……
司扶风轻轻按住了眉心,有种隐约的不安在她心头浮动,宛若海浪间起伏游荡的水鬼,一路向着阴暗处滋生。
粤州,所有的事,似乎都跟粤州有关。
户部的粤州清吏司,粤州军营的逃兵……
她透过车帘的缝隙看向空旷死寂的谢府,忽然皱了皱眉,向车外守着的番子招手。
番子立刻靠过来,司扶风便低声附在他耳边说了句:
“叫我们的人悄悄从谢府撤出来。”
番子并不多问,只无声地退下去了。柔训却攥紧了手帕,压低了声音:
“扶风,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