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扶风听了连连摇头,一脸的喟叹:“总有这么些人,把自己的挫败怪到别处,要么怪世道不公,要么怪世人没有眼光,要么怪时运不济。”
“也不想想,就算世道不公,世上亦有从泥潭跃上高山的人。”
“世人之多如恒河沙数,一人两人没眼光便罢了,怎么满世间也寻不到他的伯乐?”
“还有时运,月满则亏、风水轮流,一辈子总有轮到他走运的时候,他为何抓不住?”
“不过是不肯承认自己不如别人罢了,他们就是不明白,有时候服输、才是成人的第一步。”
她说的正起劲,一抬头对上姬倾的眼睛,那眼帘下的弧度分明含着笑,眸光融化在雪月的银辉里,淌落在她脸上的时候,温柔得要化成一片雪。
司扶风被他看得一怔,手指戳了戳他腰侧,脸上便浮出个坏笑:“看来不是我哥自夸,他这个妹妹、的确好看呀。”
姬倾绷不住、便笑了出来,双手捧着她的脸捏了捏,又好气又好笑:
“你呀,不管多少年,都是这幅模样,连说得话也一模一样。”
司扶风愣了愣,在脑海里转了半晌,满头雾水地问了句:
“服输这话我倒是说过,但你什么时候听过?”
“你太爱说话了,所以记不得了。”姬倾噙着笑在她眉心轻轻一弹,司扶风便捂着脑壳、仔仔细细又想了一圈。
但姬倾说得没错,她从小不是个羞涩的人,在谁面前也敢大大方方说上几句。这话她说过许多次,只记得第一次、是小时候打架打输了的时候琢磨出来的,原本只是想给自个台阶下,结果慢慢地、竟还寻思出些道理来,后来便一直挂在嘴上。
远处天际泛起一点灰白的光,雪却越下越大了。司扶风看了眼大雪,又看了看蹲在树林间的锦衣卫们,有些担忧的呵出暖融融的雾来:
“不成啊,这么蹲守没个头,他们都要冻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