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沉沉的眸光便缓缓抬起来,落在少年脸上的时候,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陌生沉冷。然而老人的脸上却扯开了一个笑容,仿佛一层皱巴巴的面具:
“他恐怕……要很久很久,不会回来了。”
一刹那间,少年们的脸上有了喜悦的颜色,然而他们不敢说话,只压抑着眉梢眼角的开心,互相扯了扯袖子,往大堂里跑:
“爷爷先忙,我们去喊孩子们。”
老人朝他们挥挥手,裂开一个笑容,笼在阴影深处、宛若一道深渊的裂口。
……
“大档头,就是这里了!”
番子们循着拐杖和脚步的痕迹,停在紧闭的院门前。大档头抬起了他兰草般纤长的手,立刻有几个人上去,狠狠踹在大门上。
门栓呜咽了一声,勉强支撑着大门,然而薄薄的门板却经不住番子们的折腾,咔嚓一声就翘起来一块,便有番子伸出手,一下顶开了门栓。
段澜正要拔刀,却被大档头按住了:“进去看看情况再说。”
银灰的衣摆在风中一闪,大档头已然走进了大堂。他领着带刀的番子们闯进黑影里时,几张拼起的桌子边,孩子们捧着碗,一个个睁着葡萄似的大眼睛,看向他们的时候全然是好奇。
只有为首的几个少年瞬间变了脸色,他们从桌下抽出刀来,这就要上来拼命。
大档头冷笑一声,立刻有番子上去制住了他们。
段澜的声音很快从小厨房里传来,他举着个麻布袋子冲出来,袋子上还有烧焦的痕迹,显然是他从火堆里抢出来的。
他解开带子的封绳,里头是黑漆漆挤在一处的药丸。段澜朝大档头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