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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笑声漫开在军帐里。

直到低低的“嘶”声打断了年轻人的大笑,有人捂着脸上并不深的伤口恶狠狠地骂:

“这鬼天气,冻得老子伤口发痒。”

偏将笑了一下,捏了捏那个年轻儿郎的肩:“你是家里这次安排着,才到北境来跟殿下立功的吧。”

年轻人有些赧然,点了点头。

旁边便有人拍了拍他的背,大剌剌地安慰:“习惯了就好,这地方,伤口极容易冻着,给你点药膏擦擦就好了。”

说着,抛了个小盒子给他。

年轻人一把接住,感激地陪着笑,偏将朝几个换好了衣裳的老兵一扬手:

“抓紧时间,外头摆了庆功宴,去晚了、可没有酒喝!”

老兵们赶紧你推我我推你,笑着跟他出了营帐,只有那个年轻人不好意思地笑着,留在军帐里,抹了点药膏、往脸上擦。

只是轻轻一碰,那细小的伤口就又疼又痒,一阵难耐的折磨,令他浑身发麻。

他抱怨着,咬了咬牙,用力挤着伤口,硬生生挤出点血来。

黑红的血滚落在地面上,他踩了一脚,恶狠狠地骂了句:

“鬼地方,要不是为了立功,老子才不来。”

他说着,喉间有些痒,便忍不住咳了咳、裹紧了衣裳。没好气地踢了炭盆一脚,年轻的侍卫一边裹上披风往外走,一边低声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