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福地最大的特点，就是自有规则。

地面的水波流动，水不知流向何处，这里也不再是小水潭的样子，而是像一条江河，蜿蜒向前看不到源头。两岸的峭壁上，古树扑朔，偶尔还会看到一个个凉亭，亭中似有人在喝饮酒作乐。

林初则像一叶孤舟上的游客，随着水流向前。

水面上的游客又想起了以前学过的一首诗。

朝辞白帝彩云间，

千里江陵一日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

轻舟已过万重山。

难道诗仙他老人家也是偶然路过了这样一段福地？

林初对远处凉亭的人拱拱手，那边似乎也向他举起手中的酒杯致敬，只是动作一直保持在原地不动。

主人欢迎客人，林初还真打算去喝上一小杯，很久没有喝过酒的滋味了。

水呈实质，走在上面犹如走在乡村小路，雨后的空气颇为清新。

这方山水是浓郁的灵势构成，朱九色应该没有进来过吧……她说的含糊其辞，不愿意承认那个事实。

远处有歌声，宛如天籁。

几乎翻遍脑中的山海经乐章，才想起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

鹿蜀——

“其状如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谣，佩之宜子孙”

从招摇山往东一千多里，有一座杻（niu）阳山。杻阳山是一座非常富饶的山，山的南边盛产黄金，北边盛产白银。在杻阳山上生活着一种瑞兽，叫作鹿蜀。鹿蜀的形貌很像马，同样是健壮的身躯，善跑的本领。不同的是，鹿蜀的头部是白色的，有一身比老虎的斑纹更为华美的纹路，尾巴是红色的。鹿蜀是成群聚居的，经常在山冈和草地上奔跑，四蹄强健，如雷奔腾。鹿蜀的叫声很好听，时常会直立前身，唱一两首好听的歌。

据说秦朝丞相赵高指鹿为马的时候，就费尽心思找了一头鹿蜀。秦二世时期，赵高为排除异己，特意派人去南方找来一种既像马、又像鹿的奇异动物。秦二世和群臣一时难以判断出它到底是马还是鹿。赵高的如意算盘是：如果秦二世说是鹿，自己就说是马（指鹿为马），如果秦二世说是马，自己就故意说是鹿（指马为鹿）。这样就可以借此机会来观察群臣的态度，然后再找机会把那些与自己政见不一致的大臣排挤出去。最后狡猾的赵高得逞了，一手掌握了整个秦廷，鹿蜀却在无意中做了赵高的帮凶。

这种灵专门用美妙的歌声吸引过往来客，借此引来瞩目。

这是心魔……林初摒弃而不听，很快，身后的凉亭消失，那唱着美丽歌谣的灵也同样消失，连同身后的山水一同变成了墨水流淌。

墨水汇聚，流向河种，最后变成灵势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