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用人生中最后的时间(自以为),去吃了烤牛排烤羊肉盐水煮毛豆炸鸡腿粉丝扇贝烤板栗酸奶小蛋糕冰镇啤酒肥宅快乐水……
他还在关洲地标建筑小蛮腰拍羞耻女装视频,对女神表白并被十动然拒,做尽他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然后他……没死。
实际上他应该是死了的。他能感觉到对血肉的渴望,有的时候完全感知不到外界,但有的时候又还有一丝清醒。
所以,他浑浑噩噩地在高温中游走时,看见有个异种在和一个高中男生玩“追上我就让你嘿嘿嘿”游戏,顺手用自己长出来的枯木手臂将那异种拍飞。
也许是这一巴掌耗费他所有的力量,他圆满倒下,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死了。
不想再苏醒时,他躺在体育馆里,长出枯木的四肢骨折但恢复正常,脑袋边上滚着一个装液氮的空罐子,那个高中男生则抱着另一个,蜷在一边睡过去。
罗明想到他手机里那些以为自己会死才拍的沙雕视频,心如刀绞。
……这种感觉,大概就和得了绝症,都把暑假作业撕掉、毕设删空、100w字存稿吃光了,忽然得知是误诊的感觉一毛一样。
罗明沉痛地合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气。
……
他活过来了。
活在这个也许会很艰难、很痛苦的,却仍那么想活下去的灿烂世界里。
末世的夜极黑,只有另一头巡卫人员那有个很廉价的塑料灯,顶多照出一米。
戚眠凭借天亮时记住的方位和超出常人的视力,一路摸索过去。
体育馆里私语声不断,还有咳嗽声、婴儿的哭闹声,她的动静被很好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