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眠,不疼啊,我给你吹吹。”江行紧紧搂着她不住地哄, 衣服被血沾湿,立即脱下自己的衣衫换上。

扣子在旁边哭,掰开鸡嘴, 拿出各种各样的伤药花草, 有用的全给她用上,慌得鸡都乖了。

江行舟:“现在怎么样, 还很疼吗?我去给你打晶核,外面很多三阶四阶的,吃了就不疼了。”说完,他提刀就要走。

“别走。”戚眠在他怀中蜷成小小的一团,红着眼眶抽噎, 拉住他的袖子,极其虚弱地开口:“豆饼……没吃到。”

江行舟:“……”

他环着她,亲亲她额角:“给你做,现在就给你做。”

他哪里不晓得她担心他安全,如他所说,现在外面全是高阶异种,他一个人出去有多危险。

这栋高楼是一个办公区,把桌椅劈了当柴烧,扣子揉着红红的兔子眼睛,从鸡嘴里掏出面粉和花生,又逼鸡变成锅。

鸡在火上嗷嗷哭着被烤,江行舟和面、炸饼、放花生米,最后煎出来酥脆的小豆饼,用外面的雪稍稍放凉,掰碎了一点点给她喂。

戚眠其实根本吃不了东西,她张嘴咬了半块花生米就昏迷过去,江行舟将她裹在怀里,从巨大的落地窗往外看,看到沉沉的夜色下,外面仍然逡巡着无数异种,隐隐有想进攻的意思。

“统领”似乎察觉到来自这里的威压减弱,再次跃跃欲试。

一种难以言说的怒气从他的心口中蓬勃爆出,曾经发现罗明不见、握住竹栖刀时他有过这样的感觉,又似乎能够再往前追溯,回到更遥远的从前。

大火滔天的小镇里,他站在暗处看着那具和他有同一张脸的假尸体,她在尸体前哭泣,他的意识一点点陷入深渊,黑荆棘兴奋地在他身边拥裹涌动,它们告诉他那个女人是极致的美味,蛊惑他,吃掉她。

愤怒一瞬间喷涌而出,他撕裂自己的喉咙,将寄生在那里的异种撕扯出来大半。异种惊恐尖叫,他的手上全部是黑色红色的血,它终究退却,他们在黑色荆棘丛中远去,顺着黑暗离开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