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伊云爆发出尖叫:“住嘴!他没有!他没有!”

她的脸猛地扭曲,突出巨大丑陋的嘴,大张着向扣子咬去。

戚眠来不及拔刀,扣子轻飘飘飞出去,仍旧执着的举着那块玉:“你没有、保护好这块玉,是吗?他想回来,可他回不来,他试了一次又一次,他浑身是血、粉身碎骨的样子,夜深了你可梦见过?”

两只本在摇扇的四阶异种同时扑到扣子面前,扣子怀里的黑鸡瞬间变大,翅膀左右狠狠一拍,两只异种倒砸在院墙上,很快如蜘蛛一样手脚倒折,扒着大洞再爬出来,畏惧又贪婪地注视黑鸡。

“我不是故意的,他没说那块玉那么重要,他没说!”刑伊云的头已经完全异变,她焦虑地站起来来回走动,精致的蕾丝裙里不断突出异肢,突然转头看向江行舟,“孩子,我的舟舟,你别怕妈妈,别怕。妈妈不会再伤害你,你留下来陪妈妈好吗?”

江行舟已经拔出竹栖,将戚眠护在他身后。他的眼神依旧如古井无波,可戚眠却从他的身上感到浓厚的悲伤,无尽地弥散开来。

刑伊云的眼泪落在草地上,绿草大片大片地枯死,繁花似锦骤变枯木残枝,戚眠心惊胆战,下意识想去接刀,被江行舟轻轻按住。

刑伊云怔怔看他许久,忽然从喉间溢出一声极其沉重的叹息,刑伊云的眼睛变得怔忪,最后一丝属于人的形态也淡去,身形膨胀扭曲,彻底异化。

这只异化后的异种仍留保留着人的形态,头发变得很长,海藻一般垂落在地,数根异肢上抬,轻轻捋顺自己的长发,属于异种的头颅露出拟人化的悲伤神色。

它语气平和又温柔:“她很想你留下来,我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