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舟决定渡河, 林恩明显松了口气,眼神真挚且感激:“谢谢。”
江行舟没有理会,林恩也不在意, 高兴地着手渡河事宜,似乎被信任本身就是极让他开心的事情。
他和罗明一道检查已经获得的物资。
他们已经搜刮了大半实验室, 将实验室存留的真空包装食物、被褥都带上, 此外还有那位电力工程师的工具箱, 分配至各自手中,也有不清的分量。
伤重者不可能从灰雾中存活, 如今能站在这地下的, 都是有一定自保能力、或者有人保护, 并不会拖整个队伍的后腿。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去要面对的是什么,始终沉默着收拾物品,地下一时显得十分压抑。
在一群忙碌的人中,唯有戚眠被勒令休息。她蹲在角落里,和鸡大眼瞪小眼, 面面相觑。
黑鸡无聊地直晃小脚,像是想到什么,从她怀里跳下去, 翅膀在冻土上咣咣砸, 冻得梆硬的冻土被它生生铲出两大坨。
它的屁股抵着两大坨冻土,小短腿拱了再拱, 像屎壳郎似的,把冻土拱到戚眠面前。
戚眠对上它期待的小黑豆眼,再看看两坨冻土,一脸懵:“你要怎么?”
黑鸡见她竟然不懂,气得嗷嗷叫, 再把冻土往她手边拱,还跳过来,用翅膀去推她的手。
下一秒——
“叽!”烫烫烫!
它烫得嗷了一下,哭唧唧跳远,翅膀已经冒出一股黑烟。
戚眠惊了一下,刚一抬手,黑鸡嗖一下往后蹿出大半米,翅膀往脑袋上一护,黑豆眼满是杀气。
黑鸡:莫挨老子!
戚眠:“……”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再看向它推过来的冰坨坨,联想它刚才推搡的动作,试探地抬起手,探向冻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