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血河的挑衅和玩弄,它分明可以直接扑向江行舟的荆棘丛、折断悬挂他们的藤索,可它故意绕开,像是逗弄一个竭尽全力又毫无办法的孩子。
戚眠忽然想起来很经典的小学题,蜗牛爬井,爬一米,滑落半米,问多久能爬出深井。
可他们这样下去,永远都爬不上去。
戚眠先前受的伤崩裂开,鲜血染透衣裳,缠住她脚踝的血河狡猾地避开她的血,死死不放。
仿佛清楚,只要它抓住了她,他们就都逃不掉。
江行舟忽然一声闷哼。
一缕灰雾钻进他的背心,再从前胸穿出来,狡猾地在他的血肉中游蹿。
江行舟咬紧牙,咽下满口血,单手按在洞口的位置,催动分解异能,将自己感染的血肉和灰虫一并分解。
戚眠仰着头,直直看向江行舟,江行舟在她悲戚的目光中察觉到一丝不详。
江行舟厉声:“戚眠!”
戚眠轻声:“放开我吧,没有我你才能上去。我有办法活下去,相信我。”
“你做梦!”江行舟一字字道,“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允许!”
“拉他上去!“
戚眠对着罗明大喊,倏然抬刀,猛地砍向自己的手腕!
江行舟脸色煞白,不得不松开手,竹栖惊险地擦着戚眠的左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