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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舟如今哑声问:“冷静了吗?”
幼年体的黑鸡遭遇江承,留下巨大的心理阴影,如今的它再次被江承的儿子踩在头上,他的身形唤醒它曾经的记忆。
问的话不一样,语气也截然不同,可却在那一刻出现了重合,让它狂化后丧失的理智渐渐回归,重新回想起刻在骨子里的恐惧与臣服。
黑鸟伏下头,哀叫着压倒身体,以示臣服。
江行舟咳嗽几声,将拔出的两枚鳞片重新插回它的身体上,收回捆绑它的荆棘。
它挣扎着朝戚眠的方向爬来,因为重伤动作缓慢,戚眠清晰地看见它眼睛里留下血泪。
黑鸟再叫几声,戚眠明白它的意思,让开身形:“她还活着。”
扣子躺在地上,胸口豁开的大洞正在艰难愈合,胸腔微弱地起伏,脸颊毫无血色,但确实还活着。
黑鸟怔怔然望了一会儿,仰天尖啸了一声,翅膀的尖爪折到脑后,把江行舟刚刚插回去的两枚鳞片抠下,血淋淋送到戚眠手中。
黑鸟:“桀!”给她吃。
戚眠莫名理解它的意思,想把两片巴掌大的鳞片掰碎,却发现哪怕以她的力量也无法做到,最后是用上了竹栖才把鳞片碎成小块,一枚一枚放到扣子嘴里。
扣子胸口的大洞迅速愈合,情况好转,戚眠身后刮起大风,她回头,黑鸟已经缩回原先黑鸡大小,搭着血呼呼的爪子,摇摇晃晃靠过来。
它似乎害怕自己依旧碰不了扣子,小心翼翼用头先挨过去,发现再没有了那层空气的阻隔,发出连声悲伤的叽叽叫声,自己钻进她的手臂中,歪倒在她怀里,让她以环抱的姿势抱住它。
戚眠抱起戚眠,黑鸡也窝得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