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徒劳地捂住耳朵。

林恩的声音仍然遥遥递来:“你很强大,但还不够,你知道我们这个种族,到达我这样的力量要经历多少吗?”

“上百次的战斗,才能拥有第一副完整的身躯,上千次之后有神智,还要吞噬同类的残躯,继承他们的力量,才能够拥有一个狭小的地盘。像我这样的,远远不止如此,自我的体内诞生了无数个这样位面的孢子,我一个一个将孩子们吞噬,才有江承和江扣子那样穿行的能力,来到这个世界。”

“而你们,你们人类,在几枚孢子的力量下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你们这些异能者在血海里苦苦挣扎,才能够苟活在这个世界上。”

“如此脆弱、无用、不堪的种族,就该毁灭也不吭一声。强者应当和强者在一起,就像你,哪怕你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异能者,上一世甚至强大到可以杀掉继承了江承血脉的江行舟,在我的手下依旧躲不过一击。”

“江承那样强大,江行舟是他的儿子却如此脆弱不堪,都是因为他体内那一半人类的血,你们污染了江承的血脉。”

黑色的黏液如同天幕,从戚眠四向升起,在戚眠头顶汇合,形成巨大的鸟笼。

血月的光透过天幕落到此处,一道黑色触肢飞快的冲向戚眠,戚眠被迫翻身后退,原先站着的大树在这样的攻击下轰然倒下。

戚眠左手挂在大树末梢,汗水和血大滴大滴的沿着额头滚落,她仰头看着血月,眼睛和头发被鲜血糊在一起。

她无比清晰的意识到,她逃不掉了。

她急剧喘息,看着林恩在黑色粘液和菌丝的簇拥下轻轻落到距离她不远的地方。

“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吗?”林恩笑容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