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听。

他仍是在那座房子里, 离她不远。

他漫不经心地坐在地上,眸子懒散地抬起,嘴角还挂着看戏的笑。

“怎么?样, 被主人家拔了牙的滋味好不好受?”他用开玩笑的语气抛下这句话。

双眸紧紧盯着孙熙沁,兴味盎然,仿佛在真心实意?地期待着她的答案。

孙熙沁将手撑在了地上,不顾砂砾磨过?的疼痛,勉强支起了身?子。

她扯开被血糊住的嗓子,失声道:“你骗了我?!”

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 傅阳舒怎么?可能会知道是她把程微言带来了这里?

傅听弯了弯眸子, 没有否认:“是。”

他的过?度诚实让孙熙沁脑中一片空白?,不敢相信:“为什?么??!”

傅听站起了身?, 俯视着她, 笑着说:“很有趣, 不是么??”

巨大的愤然笼罩着孙熙沁,使她忍住了彻骨的疼痛,惊声骂道:“你这个无耻的小人!疯子!你活该被关在这里不得好死!”

她一边骂傅听,一边挣扎着起身?,同?时?抓起手边的一样东西?, 步伐踉跄地晃到了他的身?前。

孙熙沁抓住了铁栏, 引起一阵晃动?, 头发披散着,已然失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前的事我已经道过?歉了, 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关着你的是傅家,是傅家!”说话间, 她眼眶通红,湿润模糊了她的眼睛。

“我也说过?, 你的歉意?并不值得人在意?。”傅听眸中含笑,“至于傅家么?……你难道不是傅家人么??”

在希望和绝望中的来回折磨下,孙熙沁感受到了比身?上受的伤还要沉重的痛苦。

一时?间,被傅阳舒厌恶的难受,以及被欺骗的苦楚,全部?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