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里诺艾愤恨的锤了窗沿一拳。
阁楼内,倒在桌子上的伊莱没有动静。他的脸埋在已经出现裂缝的桌子上,而殷红的血正在从他脸上缓缓流到桌子上
里诺艾身强体壮,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才使了多大的力气。他单手的全力一击足以将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完全击晕,脑震荡什么的也极有可能但是伊莱没有。意志顶住了他的身体,让他没有在守击后昏死过去。
伊莱慢慢偏过头,现在的他满脸是血,额头也已经破了但是男孩却在笑,在已经这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就像宗教传说中那来自地狱的魔鬼一般狂笑着。他瞳孔竖起,整张脸都在随着自己疯子般的笑声剧烈抖动着。血从额头流下,滑落脸颊,滑入脖颈并在最后深入他的衣中,滴落在金黄的十字架之上。
这一次,十字架上的荆棘没有任何动静。鲜红的血渗入十字架中,就像露水滴入土壤后被吞噬,殷红之血全部被吸收了,化作一圈圈血管般的纹路,在十字架上微弱的亮起然后再熄灭。
十字架的变化并没有被伊莱所知晓,他依旧在狂笑着。不成腔调的笑声中,他撑着桌子抬起头来,受伤的头颅扬起后便后仰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男孩的笑声开始逐渐嘶哑
最后,伊莱看向里诺艾消失的门板,以一种平静到可怕的语气发出了血腥而嘶哑的声音:“亨利 霍华德里诺艾 霍华德安德烈 霍华德自诩不凡的贵物,你们应该杀掉我,但是你们做不到!而我,终有一日要让你们追悔莫及!”
说完最后一句话,男孩突然低下头,而重新抬起头时,伊莱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往日平静的样子。他默默起身,然后从一个藏在书边的小箱子里拿出一些酒精和绷带,开始包扎自己额头上的伤口。
他手法娴熟,仿佛包扎这样的上楼对他来说只是家常便饭。
包扎完毕,伊莱顺便清洗了一下血渍,他用的是自己水杯里的水而在这一切都结束后,伊莱扫视了一下房间,试探性的喊道:“伽拉蒂娅?伽拉蒂娅?”
空荡荡的阁楼中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