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你也是特别天真, 和心软,”杜楚澜拍了拍裴井修的后背, “心慈手软,只能任人鱼肉。”
裴井修轻轻的拍了下杜楚澜的后背, 表达不满。
“仁慈是没错,可是啊,这大宁, ”杜楚澜抬头,叹了口气,“已经烂成了如今这般样子,不是雷霆手段, 定是无用的。”
“我们,”杜楚澜苦笑着,“也许,我说也许,最后也不会成功,但总归要试一试才是,对吧?”
裴井修没说话,只是在杜楚澜怀里点了点头。
礼部尚书的事情,大理寺和刑部得了裴井修的命令,一查到底,要将所有涉案人连根拔起。
可是这事才过了两天,齐太后就来找了裴井修。
礼部尚书那是拔根带着泥,与他交好的多是齐家的人,齐鹤鸣定是坐不住的,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说,于是就让齐太后来。
齐太后这些日子在后宫里本就很是压抑,如今连前朝裴井修都偏向杜家,让她难以接受。
“那姓严的,杀了也就杀了,何故还要继续查下去?”齐太后苦口婆心,还当裴井修是以前那个无助的小皇帝。
“母后这话,听着确实可笑,”裴井修一想到那一家三口人,就觉得悲凉无比,“母后可曾见了那对老夫妻,他们与母后一般的年纪,可是却苍老的多。”
“那是因为他们日日都在田地里辛苦劳作,风吹日晒,以此养家!”
“可是我们大宁的这些高官,那些吃着百姓俸禄的父母官,做了什么事情?”
“抢人家女儿,打断人家儿子双腿,那老夫妻只是想去报个官,被打的险些丢了性命!”
“母后,天理何在啊!”裴井修红着眼睛,“您穿着锦衣华服,吃着山珍海味,可还心安?!”
“皇帝,”齐太后是第一次被裴井修如此反驳,气上心头,红了脸,“哀家不曾想,将你教成了这个样子!”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世上哪有人真的不偏私?”齐太后看着裴井修,“再者说,齐家那是我们的靠山,没了齐家我们如何与杜家斗,难道你真的为了那么个女人,不顾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