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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井修也不在意,他们之间,何须在乎这个。

再说,他之前对杜楚澜说过更过分的话,如今杜楚澜说他两句,那也是他活该。

“我要做件大事,”裴井修突然神神秘秘,声音都低了很多,“一件,足以改变大宁的大事。”

“哦?”杜楚澜侧身看向裴井修,慢悠悠的说,“愿闻高见。”

“我想要这大宁,官绅得和百姓一般赋税纳粮。”裴井修说起的时候,眼睛里都有光。

大宁自古以来,考取功名的人是无需纳粮的,地主则要按份赋税,但这些年,很多大地主就是当官的,剩余的也会将田地挂靠到读书人的名下。

导致富人更富,穷人更穷。

裴井修想要改变,老百姓活的越来越累,越来越重的赋税,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疯了么?”杜楚澜难以置信,恨不得动手敲敲裴井修的脑袋,“现在?”

“起码,要做起来才对。”裴井修点了点头。

“那你会连骨头都不剩的,”杜楚澜冷笑,“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那些人,掌握着大宁的权势,你要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别说如今你没有绝对权力,就是有,你也做不成。”

“那些老东西,阴起人来,手段也下作的很,别看如今他们斗的欢,要是你真的官绅纳粮,他们会合起伙来对付你的,你不是还有两个弟弟么?”

言下之意,你不听话,还有听话的。

“我知道。”裴井修还是笑着,“这很难,就算这事做成了,在史书上,我大概也是一个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