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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数两秒后,她靠灵敏的听觉,捕捉到微弱的落水声。根据自由落体公式,她若没换算错,那说明她此刻所处的崖壁,距离崖底约为二十米。

得知这个结果,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二十米这个高度,她并不是完全不能克服的距离。但保险起见,她还是决定先尝试制造绳索。

在丛林里获取粗纤维不难,植物的茎干,甚至动物的肌腱,都能用来制作绳索。真正造成她困扰,有难度的是,如何以仓鼠的身体,去使用它们,例如她该怎么给打绳结。

以她的体重,纤细的藤蔓,就是合适的材料。可要藤蔓牢牢绑到树干这点,着实难倒她了。

爬回巢穴,她在脑中模拟了几种打结方式。第二天晚上,她便趁着夜色,选择拿鹰住的那棵树做实验。首先,啃断一条绿油油的藤蔓,她叼住藤蔓的一头,利索地爬到接近二十米的树干位置,绕着树干转两圈。接着,她拉着藤蔓,从这两圈的藤蔓与树皮相贴处钻过去。之后,她又从藤蔓的另一边绕出来。

爬得晕头转向的她,喘着粗气看了看自己系得歪歪扭扭的藤结。丑不丑不论,关键它好不好用,她要测试一下这条“绳索”的结实度。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爬上藤蔓,就被一只漆黑的钩爪从背后拽了回来。

仰首对上鹰那双沉甸甸的金眸,她像做错事的小孩,蹲下身抱住脑袋。

这鹰大晚上不睡,专等着逮她吗?当然她只敢在心底碎碎念。鹰瞧瞧她系的藤蔓,又望向抱头鼠蹲的她,金眸里透出一丝困惑和好奇。

鹰提溜着娇小的她,飞回到它枝头的巢穴。

被轻轻放在柔软的稻草上,她却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放眼环顾四周,死不瞑目的田鼠,开膛破肚的黑蛇,它们风干的尸体挂满了茁壮的枝头。

看来,在这收获的季节里,鹰也是每日满载而归。

毕竟鹰位于食物链的上层,它才不会和她这样的小动物一样,不仅要为严酷的寒冬到处觅食,还要时刻提防丛林中猎食者的攻击。

鹰游刃有余的神情,盯得她无名火气“唰”一下冒了出来。想到近日来遇见的委屈,曾经作为人与此时作为鼠的落差,教她冲着鹰便是“吱吱吱”一顿发疯似的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