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义怔了怔,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一回事。他想了想,想明白了这事:贺忱一向很厌恶和人接触,大概最开始便是因为这个,夜里便不让自己过去。后来自己险些出事,贺忱又撤掉了迷雾,于是明义夜里便天天去找他,所以夜里也就不再痛苦了。
贺忱的神色越发难看。明义慢半拍地意识到,他是正在为这件事自责痛苦,于是忙向他走近一步,伸出手去。
明义知道他还没消化掉上一世的那些事,正是难受的时候,这份自责会分外沉重,坠在他心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因为心疼,恐怕他会把所有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觉得明义所有痛苦都是来自于他。
但明义伸出去安抚的手甚至还没碰到贺忱,就被他猛地一把攥住了。他正要出口的话便也咽了回去。
贺忱攥着明义的手腕,直接顺势将明义拉去了怀里,重重地抱住了。是他们都熟悉的姿势,明义整个人缩进贺忱怀里,严丝合缝地嵌进去,仿佛两人生来就是一体。
是他们最能给彼此安全感的方式。
明义听到贺忱的声音响在耳边:“……我知道。”
“让我……让我抱一会。”贺忱说。他的吐息冰凉,好像在细微地发抖,就好像他突然觉得很冷似的。
明义抬起手,一下一下地顺着贺忱的后背。
顺着顺着,他突然觉得这个手势有点熟悉。细细一回想,发现这是他平时摸狗的手法。沿着后脊背,一下一下,从头到尾。
明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