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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尚倒还是那么不一惊一乍啊,叶迎秋想。扯下一片树叶,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下一刻树叶便立在了僧袍之上。

虚尘停下诵经,看着立在衣袍上的树叶,树叶刺破衣服,扎在坚硬的地面。拔起树叶,握在手中,虚尘起身站到窗边:“阿弥陀佛,是哪位施主拜访,小僧不胜惶恐。”

许久未见,虚尘的声音倒是变了很多,叶迎秋想,以前是轻轻脆脆、高高亮亮,现在像是高僧手中敲打的木鱼,沉稳却清亮。

叶迎秋靠在树干上,解下腰间的酒壶:“好啊,你个小和尚,不记得我了?”

虚尘寻声望去,来人身穿浅紫色蝉翼轻纱广袖长袍,衣领松松垮垮,曲腿靠在树干上,腰间系着白色佩剑,仰头喝酒,酒洒落在颈间,头发松塌,簪一白玉发簪。

这股子随意的味道,虚尘只认识一个人:“叶施主,好久不见。”

叶迎秋跳下来,收好酒壶挂在腰间,站在窗前,和虚尘对视,抬手比了比两人的身高:“许久未见,你长高了嘛,比我还高了。”

虚尘比叶迎秋高了半个头,这个时候看他要略垂下视线:“春末寺中寒冷,请施主穿好衣服。”

“你帮我穿。”

虚尘抬手合拢叶迎秋的衣领,抚平褶皱:“衣服湿了。”

“无事,一会儿就干。”

叶迎秋低头看虚尘的手,手指修长,关节粗大,左手无名指靠近手掌第一节处,长有厚厚的茧子。

这是常年诵经,拨动佛珠手串所致。

叶迎秋突发奇想,抓住虚尘的衣领,逮出窗外,两□□叉互换,稳稳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