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疏寒收紧缰绳,率先慢了下来。他牵马与卓北衫并行,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递到他手里,面露愧疚之色:“卓兄,实在对不住,这里有瓶跌打损伤膏,你拿去抹抹吧。”
卓北衫将脑袋扭向另一边:“哼。”
乐疏寒的手僵在半空迟迟收不回来,脸上多了几分僵硬。这一路上卓北衫没少折腾,乔展不理他,他便仗着乐家公子脾气好使劲儿欺负人家,实在是看不过去了。
乔展牵马回头,望向乐疏寒已经半石化的脸和收不回来的手,朝他们俩走了过去:“疏寒你不用管他,让他疼去。”
他接过药瓶揣进兜里,抬腿对着卓北衫的马蹬了一脚,“没完没了了是么,你昨晚装神弄鬼差点吓死我们,怎么一句都不提,他不过轻轻拍了你一掌,你就要死要活的?”
“轻轻拍?那可是翌日寒光掌!”
卓北衫抢道,他委委屈屈作小媳妇的模样,牵着他的马远离了乔展的攻击范围,在一片树荫下站定,垂下的嫩绿枝条遮住了半个肩膀,他骂道:“乔展你没良心!”
“我也没说过我有。”
乔展翻身下马,站到马前去扯他的袖子:“下来,我看看你到底是真的疼还是装的疼。”
乐疏寒揉着眉心,他平生不怕奸邪恶棍,最怕旁人装神弄鬼。昨晚院门外骤然出现一个白衣索命鬼,顿时吓得他魂飞魄散,情急之下出手自然是没轻没重的了。
待索命倒地,他才听到熟悉的哀嚎声。卓北衫与乔展乃是旧友,此次也是恰好去平遥寻一位女孩子,所以才打算和他们共同启程。谁知这番玩笑非但没把乔展吓住,反倒惹得自己人打自己人,闹了个大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