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白春生竟不知不觉的又在梦乡中失去了意识。

这场梦境并不是很陌生,世界是漆黑一片的,是一个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的夜晚。不过只要安静的、耐心的等上一会儿,周围会有莹绿色的萤火虫飞过来,这样就会亮一些,能看见光了。现在是夏天的季节,当然会有萤火虫了。

白春生坐在地上,手掌心能触碰到的土壤湿润,这片丛林像是才下过一场大雨。

有个熟悉的声音说:“先在这里坐着吧。”

白春生像是早已在这个梦境中重复了千遍万遍般,他下意识的循着记忆回答说:“我才不要坐在这里,你滚到远点的地方去。”

那个声音不说话了。

“呲”地一声,有橘黄色的火光亮起来,前面就堆着木头。火光被风吹动得跳了一下,但还算稳当,这人将手里的火光丢到了木头上,语气随性且冷淡:“三千年前,人皇死于鹿台。在这等天地秘境中,不到大乘,几乎动用不了多少灵力。你才挨过一顿毒打,别嘴硬了。靠过来点吧,我见你发抖得厉害。”

白春生被气得唇抖:“燕惊秋,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我陷入如此困境究竟是谁害的?你还有脸说!”

燕惊秋冷笑了一声:“你咎由自取,也敢来怪我?”

白春生说不过燕惊秋,闭上嘴,他怕自己瞪着燕惊秋看会被燕惊秋逮到,只好恶狠狠的看着脚边的篝火看。看着看着,他就忍不住想万妖宗,想他奶奶白江寒,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掺和燕惊秋的破事。

这样想着,他的眼泪已经无知觉的淌了下来。

燕惊秋看见他哭,嗤笑了一句:“没出息,有我在你还怕。”

这句话惹来了白春生的怒视,也效果奇佳的把白春生的眼泪给憋回去了:“就是因为有你!”

在鹿台这样连储物袋都打不开的地方,燕惊秋原本用剑割下了他外袍衣袖,他正要递给白春生,看着外袍上沾着的草屑,他又把手收了回去。

燕惊秋从自己里衣的袖口处,撕下一大块洁净的衣布,递给白春生:“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