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俑明面上实力并不弱于薄琰,却在交战后一退再退。它兴许是白春生见过在燕惊秋手底下坚持了最久的敌人,看上去它的主人必定更加的不简单。

正全神贯注的注意着两人的对战,眼边炸开一道雷。

白春生回头,发现雷光是从敞开的窗边、彻亮的天窗透进来的,可这里是魂渊,没有月光,没有星星、更没有阴云、太阳,哪儿来的雷。

还未来得及思索明白,一阵令人几乎要站不稳的巨力袭来,白春生觉得自己像是被吸附在地面上,而这个地面正在用一种挤压出山谷,撕裂地面的频率震动。

周围的一切都在摇晃,地面、窗台、桌子、床……有水声,像潮水般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是地震?

邀月楼在顷刻之间将要坍塌,薄琰在玉俑的攻击下,竟然还有闲心伸出手拉了白春生一把。他知道受天地法则的影响,魂渊里修为不到大乘期的修士几乎连什么法术都用不上,薄琰只一拉就先把白春生揽在怀里,御剑飞出了几乎要碎成废墟的邀月楼。

好在薄琰生怕要面子的白春生夜里不自在,让伺候的龙侍离邀月楼远些。正是深夜,这里只有他们两人,没有人无故遭殃。

外头确实是在打雷,这雷鸣声越来越大,最后下起了磅礴大雨。

这还是白春生头一回离开魂渊,来到真正的水渊界。

他缩在薄琰的怀里,被保护得很好。白春生明亮的眼睛扫过眼下的场景,有浸湿的发丝粘在脸侧。薄琰一言不发,还有闲心将白春生额前的头发拢过耳后,叫他看得清楚些。

水渊界是一片没有大陆的灵界。

偶尔有的,跃出水面的除去高耸坚硬的海岩,只有一片片的水树林。头顶的阴云不仅仅包围了深海之下的魂渊,它不见边界,更像是早已笼罩了整个灵界。

远远的,传来巨鲸悠长的悲鸣。

玉俑平整光滑的脸部,突然地裂开一张嘴,它像是在笑:“没有记忆,你连我的这个分|身都赢不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