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渡川长篙在水里一点,竹筏悠悠的漂荡开去。大雾立刻将他们离开的破烂码头和岸水相接处遮天蔽日的苇丛淹没了。简凤箨想帮一帮忙,显得自己不是那么游手好闲,可是竹筏上没有另一支船篙,只好手足无措地站着。
过了一会他试探道:“他们好像都有点怕你。”
一剑渡川没有回答,简凤箨有极强烈的预感,再说多一句话,可能会被扔下去了。雨后四面都是雾,连头上都是,可能雨也未停,只是化为空中悬浮的细小液滴,一视同仁地将一切包裹。只有脚下传出单调的水响,对岸和方向都无法辨别,这种听天由命之感,甚至让人觉得愉快。他又说道:“不要扔我。”
一剑渡川道:“你不会游泳。”
简凤箨:“会是会的,够不够用就不知道了。”
一剑渡川似乎掂量了一下这话的可信度,然后问道:“你为什么要带剑给师尊?”
简凤箨:“我想投奔他。”
一剑渡川:“我记得你有一个师父。”
简凤箨笑了笑:“现在恐怕已经没有了。”
他们大概走到了江心。雾稍微散去一点。远山好像有青黛的影,可也不能说那一定就不是昏霾的云线。一剑渡川在简凤箨热切期待评论的目光里,身不由己地说:“你叛逃了。”
简凤箨:“是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耻?但是……”
一剑渡川:“我第一个师父被我杀了。”
简凤箨立刻闭上嘴。但是他的知趣没能坚持太久,过一会,还是忍不住自作聪明,旁敲侧击地问:“傅宗主是你的第几个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