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我是做不到了。”他说。
任剑还:“你不是会铸剑吗。再铸一把给我。”
简凤箨:“我自己都不用我自己铸的剑。”
任剑还像没听到一样。“既然你还不了我,仍旧算数。”
简凤箨眯起眼睛——他只能用这个动作表示他无可奈何的苦笑——“算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没有用了。”
其实他自己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相信。他为任剑还这一刻的饶赦——哪怕任剑还也只是自我安慰也好,仿佛血本无归只能自我洗脑不虚此行的赌徒一般——想要涕零。他不是没有梦想过这样的结果,任剑还不恨他,或者虽然恨他,但没有那么恨他,没有恨到要将他碎尸万段的地步,但他总是做着最坏的准备。他想他何德何能?任剑还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似乎想擦拭他带血的嘴角。简凤箨一偏头,任剑还的手僵在了半空。
“别碰我。我身上太脏。”他说。
任剑还沉着脸站起身。“简凤箨,你真的非常,非常自以为是。”
他突然按上了腰间的剑柄。剑光一闪,简凤箨几乎感到了剑锋的凉意。他不由自主地一闭眼睛,再睁开时,任剑还已经转过身背对着他。
一剑渡川站在对面。任剑还反手架住了他从背后袭来的一剑。一剑渡川也低头看着简凤箨,又看了看任剑还。
“是他把你打成这样的。”他说,一个陈述句。
简凤箨拼尽全力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