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良:“噫,你这一句提醒了我了。我们中间数你最不可靠。难道你就是那个奸细?”
简凤箨:“我若是奸细,我直接将你灭口了,还费那事呢!”
佐良今天真是出奇的稳重,完全不为他的挑衅所动。“凤箨,换个场合,我立刻跟你决一死战,但今天不行,如今我们首先应该团结,这一战暂且寄下。大家还有其他意见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这就可以议决。同意此次行动的举手。”
他说完立刻高举右手,三个人都望着他。过了一会,任剑还也很认真地举起了手。简凤箨没有举手,但佐良没有再来质问。他们都看着阴影里的宋一凡。
少年努力地将自己蜷成一团,好像这样就能凭空消失。他不敢看佐良的眼睛,只是死死地盯着地下。佐良走到他身边,将手放在他肩膀上。少年抬起头,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不能组成有形的字句,都七零八落地磕碎在齿牙之间。
“一凡,”佐良语气很温和。“不要怕。没什么可怕的。”
☆、第 20 章
从酒肆出来时,夜无疑深了,却还没有过渡到那个物极必反的边界。深沉澄澈的夜空,还远未现出晨曦前灰蒙蒙的先兆。寒冷也仍旧遵循滴水成冰的习惯,但也可能出于时移物换的心理因素,正面冲撞之下已经没有那么咄咄逼人。
任剑还目送着脚步又轻又稳的白马,马上的红披风像一团跳动的炭火。他一直到那鲜艳的红色消失在街角,才淡淡地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简凤箨道:“我已经无家可归了,不跟着你又跟着谁?”
这话他说得理所当然,但并不体现死缠烂打的意志,仅仅是一种云淡风轻的耐心,好像他也乐于应对任剑还接下来的应对。任剑还沉默了一会,才说:“你和那个时候相比不大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