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剑还皱眉。“哪有人这样咒自己的?”
简凤箨:“不,这只是凡事考虑到最坏的情况。”
任剑还咬紧牙关。简凤箨依旧平静地看着他,那目光里并没有等待审判的乞求意味,仿佛早已知道了答案。他心下雪亮:这才是简凤箨真正惧怕的东西!
简凤箨见他许久不答,低下头笑了笑,看着被面上苍白的手指。“我说过,如不是剑,我在你眼中一文不值。但是我并没有真正担心过这件事;那是因为我很明白,若失去剑,我首先不会放过自己。”
任剑还冲口而出:“我放过你。”
他说得太快,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这句话的傲慢。于是又急切地改口:“我可以放过你吗?”
简凤箨:“你不失望吗?”
任剑还:“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简凤箨笑道:“说谎。”
任剑还:“……我又不是你。”
这话就很重,简凤箨气势陡然一落。“也行吧。”过了一会他自己找补着说。“虽然你放过我和我放过我不是一回事,但有总比没有的强。”
他的避重就轻让任剑还感到异乎寻常的气愤。“你只说怕我失望。你就没有想过,若有一天我在剑上也到了山穷水尽之时,不能寸进,你就不会对我失望?”